• 介绍 首页

    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96章
      良久,女帝方转身,仰望窗外金红朝阳及高远的天空。
      她这仗打了二十多年,倾尽寇氏一切,才助太.祖平定天下,凭什么被人铲除和接收一切呢?
      忆起昔日良婿枕边人,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恨到极点之色。
      女帝冷哼一声。
      她必须赢!
      也好,危也机也,大家都是疾风高浪走过来的,她正好藉此把这些宗室势力一网打尽!
      赵关山带着裴玄素韩勃梁彻等人进殿跪见的时候,女帝仍站在窗侧,缓了些时日她身体舒坦了不少,长挑健美的身形仍可见昔日开国女将风姿。
      身后站着刚刚召来的司礼监提督梁默笙,梁默笙见了赵关山,默默转到赵关山身侧,和赵关山同排跪下以待谕训。
      女帝朝天殿那愤怒神色已经尽褪了,神情威肃冷然,她转身叫起。
      “天无二日,国无二主,朕与两仪宫只能存一。”
      女帝在窗畔的短榻坐下,她道:“这次是很好的机会,你们断不可让朕失望。”
      “是!”
      女帝道:“你们有你们存在的道理,他们有他们的定位,不必理会,不必介怀。”
      女帝垂眸看着跪在最前方的梁默笙赵关山梁彻及陈英顺,韩勃跪在赵关山稍后,女帝抬眼:“裴玄素也上来。”
      裴玄素应“是”,起身跪到最前排。
      “梁默笙带着你的人,负责岐山王府;赵关山负责东江王府;梁彻及陈英顺负责越王府,至于裴玄素韩勃则负责常山王府。”
      谁负责哪个王府,女帝已经细细斟酌过,裴玄素曾任沛州刺史,沛州距常山州非常近——所以裴玄素最开始在冰川下把直接就常山王世子认出来了,他和韩勃被分到常山王府。
      “全力以赴,这次必须要有确切的真凭实据!”
      西提辖司有时会罗织编造罪名,这个女帝心知肚明,但她的目的是稳固皇权和铲除威胁她帝位的人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      但这次不行,这次每一环都必须要有过硬的铁证。
      “内阁和刑部会遣人和你们一起前去。”作为监督。
      “要注意关联曹州疟疾,与两仪宫必有关联。”这个是皇帝登基的原因。
      女帝霍地站起,环视她面前的二十多人,这些都是她一手提拔和发掘出来的权阉,西提辖司的顶阶力量,她厉声:“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!听见了没?!”
      “他日论功行赏,封爵封侯,擢升加官,乃至出朝为官,都不在话下!”
      “奴婢/卑下/臣领旨!”
      梁默笙赵关山裴玄素等人厉声应是。
      沈星得承认,女帝确实和以后的裴玄素一样,有一种让人心脏为之战栗的触觉,眼前恩威并施,让人浑身血液都上涌一般。
      女帝瞥一眼沈星,自称臣的就她一个,她跪在后面,女帝也没管她,踱了两步,来到裴玄素的面前。
      一双簇新的明黄黑底缎面行龙纹的硬底靴停在裴玄素面前的地毯上,女帝的声音低醇微苍极具威严,居高临下,道:“好好干,不要让朕失望。”
      “只要你做好了,你父母脱罪,兄弟脱宫籍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      所有的一切加官进爵、出朝外放,都及不上这一句。
      先前在朝天殿,裴玄素不是没有难受,但这些难受一下子被这句话抚平,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。
      裴玄素忍不住捏拳,他额头贴在地面,“是!”
      从咽喉里挤出这一个字。
      “好了,汝等立即动身。”
      “是!”
      众人一俯身,立即就起,走了几步,往殿门方向疾冲而出。
      一路快步冲过大广场,在承运门外,西提辖司和宦营人马齐备等待已久,很快就分成四队。
      裴玄素已经披上披风,猎猎狂风落过承运门内玉露殿高高的台基上,黑色披风在翻飞狂舞。
      他仰头望天,日光大胜刺目,他终于要开始复仇了!
      坚持了这么久,这一日终于要开始了。
      他血液在脉管中奔涌,甚至想大喝呐喊出声。
      久久才勉强平息下来。
      裴玄素转头,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他后方,正转头张望的沈星。
      “星星。”
      他和韩勃并肩走了两步,他突然停下来,沈星差点没刹住,撞到他后背去了。
      “你和徐家不一样。”
      龙江之后,他早就将两者分开看了,他今天将一个决定告诉她。
      裴玄素顿了半晌,轻声:“只要徐家没有深入参与我爹的事,我愿意原谅徐家。”
      沈星一下子站住了,她脚下石板有点裂硌,她本来低头看了一下的,猛地抬起头。
      炙炽的艳阳下,背着光,他的那双丹凤眼有暗涌隐忍,他一动不动站着。
      她眼眶忽有些热,“好!”
      “谢谢你。”
      只有亲身陪伴他经历过一切,见识过他以后的疯狂,才深切地知晓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。
      沈星那一天情绪激动之下那么恳求了,过后却没有再提起问过,她会感觉自己过分了。
      他说想,就真在想,不知想了几个夜晚,才终于给了她这个答案。
      “我是不是很过分?”
      沈星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对她好,手足无措,突然泪目,她急忙说:“姐夫人很好的,他就曾惋惜过你爹爹,他和我姐还捞了好些被无辜牵连的人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