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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瘾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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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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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但她知道,有的东西变了。
      比如说。
      在她俯视他的时候,她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——
      如果他们永远都出不去,那么存在在他怀里的是不是只能是她?
      她成了唯一。
      永远的唯一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但出了密室。
      他们各司其职。
      梁裕白对她而言,是堂哥的好友。
      她对梁裕白而言,是好友最疼爱的妹妹。
      密室里不能带任何东西进去,二人去储存柜里取放在那里的东西。
      他们的手机和钥匙之类的都放在陆相思用来装零食的购物袋里,陆相思把购物袋递给他,“哥哥,你自己找一下。”
      梁裕白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机,他捡起手机后,忽略那一串银灰色的钥匙。没把购物袋递还给陆相思,而是自己拿着,“走了,送你回去。”
      她很轻地嗯了声。
      送她到宿舍楼下。
      梁裕白:“上去吧。”
      陆相思接过东西,欲言又止之下,最后仍旧还是选择挥手和他告别。走到楼门口时她转身回望。
      宿舍楼下有许多的情侣们亲密地站在一起,梁裕白一个人站在那里,是格格不入的存在。
      他低头抽着烟,烟雾缭绕在他面前。
      似有感觉般,他朝她这里看了过来。
      偷看被抓,她大大方方地和他挥手。
      不知是天色太暗,还是她的心已经乱了。
      她似乎看到了他对她笑了一下。
      转瞬即逝的一个笑。
      太难得的温柔像是虚幻。
      那一晚,陆相思都没有睡好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宜宁大学的新生军训时长半个月。
      虽然到了九月,但是气温仍旧居高不下,直逼四十度的高温。陆相思站在太阳下曝晒,在她对面,江梦在树底下乘凉。
      艺术系和他们一起军训。
      江梦开了个证明,逃过一劫。
      陆相思万分后悔,当时爸爸问她要不要开个证明不参加军训的时候,她竟然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。
      哨声响起,众人绷着的身体松懈下来,走到角落处拿水喝。
      陆相思走到江梦身边,接过她递来的水。
      江梦嘲笑她:“你这小身子骨能站几天?”
      陆相思下巴放在矿泉水瓶上,“不知道。”
      江梦:“要不你待会别去了,直接和教官说你中暑。”
      陆相思眼神放空,不知道盯着哪里,声音闷闷的:“那也只能今天不军训,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。”
      江梦:“谁让你不开证明的?”
      陆相思转过头,“你别和我说话,我现在非常后悔。”
      她这么颓废,江梦反倒笑了。
      休息时间转瞬即逝。
      陆相思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回到太阳下晒。
      第一天结束,陆相思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。
      直到手机铃声响起。
      她没看来电信息,有气无力的:“喂。”
      “是我。”
      声音冷得像冰,在她的耳边给她降温。
      陆相思坐起身,“裕白哥。”
      梁裕白:“你有看到车钥匙吗?”
      她莫名:“车钥匙?”
      梁裕白言简意赅:“昨晚密室,好像放在那只袋子里忘拿了。”
      陆相思爬下床,她翻了翻袋子。
      果不其然,从里面翻出一串银灰色的车钥匙。
      她说:“在这里,你现在就要吗?”
      “没,”梁裕白说,“过几天我来找你。”
      电话挂断。
      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嘴角往上扬。
      他的无心之举,让他们又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。
      江梦洗完澡,催她:“去洗澡。”
      陆相思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服,进洗手间。洗漱好再出来,宿舍已经熄灯了,其他三人却聊的热火朝天的。
      “江梦,你男朋友哪个学校的?”
      “就咱们隔壁,南大的。”
      “南大在这边好像都是金融和计算机专业的吧,你男朋友学的什么?”
      “金融。”
      陆相思恍惚地记起,梁裕白也是学的金融。
      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,下一秒,这个名字就被提及。
      “南大商学院的梁裕白你们知道吗?”王思琪说,“他是我们学校出来的,去年的高考状元,成绩好家世好,最关键的是长相,要怎么形容呢……”
      “长得很丑?”
      “呸,”王思琪冷哼,“我没见过比他更帅的男的了。”
      江梦不以为意,“能有多帅,再帅能有我男朋友帅?”
      陆相思想了想。
      她在心里给了个否定答案。
      王思琪还想和她争辩。
      房悦出声:“熄灯了,别吵我睡觉。”
      二人顿时噤声。
      陆相思上床的动作都轻了许多。
      隔天,是被哨声吵醒的。
      陆相思手忙脚乱地跑去集合,太阳焦灼,把她晒得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。
      要不然,她怎么会看到梁裕白出现在这里。
      汗水沿着额角往下,在她的睫毛停留。
      她用力地眨眼。
      不是假的。
      他是真的。
      梁裕白就站在操场门口。
      他身边站了几个人,但她只能看到他。
      可他是那样的耀眼。
      只是静默无声地站在那里,连一个眼神都没分旁人一眼,便吸引了无数,或直白或胆怯的目光。
      陆相思想起昨晚王思琪的话。
      要怎么形容呢?
      她想起年少时她临摹的一首诗。
      “白玉谁家郎,回车渡天津。
      看花东陌上,惊动洛阳人。”
      她也是洛阳城中的一人。
      他眉眼冷淡薄情,高高在上,但那又怎样呢?
      世人爱神和神爱世人,截然相反的感情。
      前者仰望,后者睥睨。
      她也只是泯泯众生中的一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