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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皇子妃奋斗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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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06节
      “洗好了,起来我们说说话可好?”
      “好。”
      他站起来,邵箐替他擦干身体换上新寝衣,牵他至床沿,自己倚在床头坐在,拉他躺下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,也不急着说话,只一下一下轻轻抚着他浓密的黑发。
      她的目光和动作一般柔软,熟悉的淡淡幽香萦绕着他。绷紧的身躯终于松了松,魏景搂着她的腰,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身前。
      “阿箐,我觉得有负母兄。”
      他的声音闷闷传出,声音很低,带着愧疚,手臂也收紧,隐透他心中不安。
      “怎么会呢?”
      邵箐一直知道他的心结,方才就有猜测,果然如此。
      她手上动作也没停,柔声道:“母后皇兄在天之灵,应不会责怪你的。”
      “真会如此吗?”
      魏景抬头的动作有些急切,昏黄烛光映照下,他一双黝黑的眸子中能清晰看见希冀和不敢相信。
      “真的。”
      邵箐抱着他的大脑袋,照旧轻轻给他顺着发,声音轻柔却笃定:“我若有孩儿,必盼他平安喜乐,顺遂无忧过一生。”
      “母后遭逢大难,你为她报仇雪恨,她必极欣慰的。只是,她必也不希望你抛却一切,不管不顾,此生只有仇恨再无其他。”
      “但凡母亲,舐犊之情想必都是一样的。”
      她很肯定点头:“皇兄也是如此。”
      “皇兄勤政宽厚,视民如子,并为之殚精竭力足足近十年。”
      邵箐看着他的眼睛,很认真地道:“若他知晓你今日所为,必极欣慰的。”
      魏景安静听着,柔声软语中,他眉心渐渐舒展开来。
      “真的吗?”
      “那你想一想,母后和皇兄可否就是这般的人?”
      魏景垂眸仔细思索,复又点头:“是的。”
      妻子说得没错,他母兄就是这般的,一点不假。
      “那就对了,那你说说,他们如何就会责备你了?……”
      一丝夜风,不知从哪个罅隙窜了进来,拂面却不再冰凉。妻子柔声软语,低低说着,她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,一下接一下。
      偎在她的怀中,他一颗煎熬了许久的心终于平静下来,不安悄然褪去,他感觉到了安宁。
      安定,宁静。
      “阿箐你真好。”
      久久,他坐起,展臂回抱她,垂头亲吻她柔软的唇,轻触着,摩挲着。
      何其有幸,他有了她。
      邵箐温驯倚在他的臂弯,微微阖目,让他由浅至深,万分疼惜地亲吻自己。
      一个吻缠绵而缱绻,却不带丝毫情欲,他目光柔和却深邃,仿佛一汪温泉,欲将她溺毙其中。
      情到深处,他欢喜之余,那一种深切的不满足却再次浮上心头。
      希冀,渴望,情感如潮。他期盼和她共坠爱河,抵死爱恋,用彼此最浓纯的爱意,碰撞出最炙热的火花。
      可是,可是她……
      “阿箐。”
      炙热的情感翻滚,渴求到了极致难以隐忍,他俯身,低低道:“你信我一回可好?”
      就一回,不需要多的,他必不会让她失望。
      他见她睁开眼,却怕居高临下给她压迫感,她坐在床沿,他轻轻滑下,仰头望她。
      “当初河堤时,我就想,我答应你的事,无论如何亦不能背弃的。”
      “真的,阿箐,你且试一试。”
      魏景不要求妻子立即就信了,他只求一次机会:“你且看我日后如何行事,我若做得好,你就信我一点点;后续还好,就再多一点点,……”
      他不怕观察,不怕考验,只怕这辈子连尝试的机会都不会有。
      “若我有何处做得不够好,你,你……”
      即便假设,他也说不出从此不再信任:“你就告诉我,我立即就改,再不拖延懈怠半息。”
      魏景低低说着,急切到最后,是哀求。
      “你且试一试,就一回,可好?”
      第87章
      铮铮铁骨傲男儿, 此刻一脸希冀, 低低地恳求她给他一次机会,一次尝试的机会。
      若他做得好了, 她心中安定了,就信他一点;若他再做得好,她就多再信他一点。
      他不急的, 他愿意等待, 等待她敞开心扉,再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。
      不强求她立即就信他,只求一次机会。
      他甚至此刻, 是单膝跪在她身前的。
      傲骨如他,卑微至此,他真的很爱很爱她,毋庸置疑。
      胸腔内的五脏六腑, 仿佛被什么狠烫了一下,热疼热疼的,偏又胀, 疼胀得邵箐的眼泪都下来了。
      重重地呼吸着,手臂有些颤抖, 下一刻她抱住他,哑声道:“好。”
      不是她高姿态, 一定得他弯膝折腰才愿意给予生机,她真从来没想过要他这样,而是他真让她看到了希望。
      他有一句话击中了她的心。
      他说, 当初在河堤,他就想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对她的承诺。
      邵箐知道魏景不会骗她。
      对她的承诺,必定起到了关键的作用。
      一边是复仇关键的益州,一边是河堤,一子错,未必不会满盘皆落索。
      他母兄死后受了这般折辱,他心中怒恨唯她能知晓一二,然而就是这么艰难的情况下,他还是选择了河堤。
      对于魏景而言,世间大约不会再有比母兄血海深仇更大压力的物事了,但尽管如此,他还是坚守了对她的承诺。
      那她是不是可以有一点期望,他真能终生不二色,独爱她一人?
      给他一次机会吧。
      也给自己一次机会。
      有一种情绪在心中剧烈翻涌着,无法压抑,也无法阻止,喉头在这一刻哽咽,邵箐这才发现,自己原来也是渴望尝试的。
      只是她直觉这种的尝试会颠覆太多太多的东西,她害怕,她胆怯,只能裹足不前。
      魏景今日所为,犹如一支剂量足够大的强心针,她终于说服了自己,给自己一次机会。
      也给两人一次机会。
      胸臆间翻涌的情感太激烈,导致她泪水汹涌而出,重重地喘了一口气,她扑进他的怀里。
      “好,好!”
      就试一回,就这么一回,若他表现欠佳,她还和从前一样就是了
      她是这般对自己说的。
      她颤栗着,用力收紧手臂。
      一声带着哭腔的“好”,冲进魏景耳膜,这瞬间一树花火绽放,他狂喜。
      “真的吗阿箐?”
      他紧紧抱着她,一叠声问了几句,只不等邵箐回答,他又顿住,忙不迭道:“我都听见了,这是真的!”
      “我肯定没有听错!”
      他连声肯定,急急忙忙反驳了自己的问话,不给她一丝一毫反悔的空隙。
      这般急切,这般着急,全都是因为爱着她。
      邵箐又哭又笑,心中满涨又有些酸酸涩涩,她知晓自己亏欠他良多。
      他抱得很紧,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。只是她半点不嫌弃,反而大力回抱他,搂着他的脖子,亲吻他的薄唇。
      魏晋立即就回吻了她。
      很炽热很急切的吻,炽热的情潮与狂喜一起涌动,他几乎是马上就把她按在床榻上。
      他重重覆上,以前他总生怕压到她,但今日,他要深切感受她的存在。
      这并不是做梦,也不是他的臆想,而是千真万确,真实存在。
      心在这一刻成了泉眼,说不尽欣喜翻腾着汩汩往外冒,瞬间淹没了他,要将他溺毙其中。
      紧紧拥抱尤自不够,他迫不及待扯去彼此衣裳,再一次毫无间隙地重重覆上她,亲吻她,占有她,要与她合二为一,再不分离。
      魏景的动作又急又猛,迫不及待就冲撞了进来。二人体型差异大,邵箐是疼痛的,只她非但不拒,反而打开身体迎接他。
      她紧紧地回抱他,容纳他,感受他。
      与他厮磨热吻,与他缠绵交颈。
      一下比一下重的冲击,仿佛要撞进她的灵魂,魏景从来没有这般不顾一切过。
      哪怕邵箐今夜状态极佳,也觉得无法支应,但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哭着求他饶了她,而是努力迎合他。
      感受他炙热的体温,感受他炙热的情潮。
      感官上的刺激一次一次推至高峰,堆积到了极致,她开始感觉到了晕眩。只是,她仍不想他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