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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可是他叫我宝宝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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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92节
      乔谅:“当然,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。”
      rain呼吸微微急了下,轻笑了声,“……你在我们面前永远展示坚强的一面,好像从一开始就得到他们的服从。我其实很想知道,你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,和他们的相处有没有什么麻烦。”
      乔谅只道:“麻烦?”
      换个人在眼前,乔谅也许就会说,他们算什么麻烦。
      配上那种讥诮刻毒的寡淡眼神。
      但rain是他的粉丝,要残忍无情地利用他就已经是一种辜负。乔谅只会用平和的态度对他。
      “不会麻烦。”
      傅勋是乔谅进帆盛认识的第一个人。
      那张脸冷硬坚毅,却很会关照人。他不常说话,沉默寡言,在乔谅的新歌企划第一次被毙的那个晚上,乔谅伏案狂写,他就一直守在旁边,把热好的牛奶热了一遍又一遍。
      那时候双子还没有区分发色,乔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。
      应a说:“其实我们的父亲略有一些权势。”
      应b附和:“但他是养父。”
      “我们几乎从不联络,只有固定日期钱款到账,此外节假日会给他发祝福。”
      “对,他年纪不大,却是老古板。做乐队这种事,他会认为我们不伦不类。”
      “但是我们会努力联系一下他。”
      “哈哈,说不定他就是嘴上说说呢?”
      得到的结果不如人意。
      乔谅在练习室睡着,第二天身上就会盖着三件衣服。其中傅勋的最好认。
      他体型最为高大健壮,衣服也是大码。
      其次,他身上有很淡的阳光味道,让乔谅想起以前哥哥晒过的被子。
      在下雪的潮湿阴冷天气,哥哥在温暖的被子里搂抱着他,手一下下拍着他的脊背,哼难听的歌谣。
      乔谅总会因为没用的爱而感到丢脸。
      哥哥的爱给不了乔谅任何助力。
      他只能让乔谅交齐书本费,凑给他生活费。没有办法让他离开这个小小县城,更给不了他优渥的生活。
      但冬天太冷了。
      乔谅是没有办法,嫌弃也没有办法,才只能和哥哥抱在一起,尽力缠缚。
      拥抱的时候,干燥的温度一点点浸进骨头里。呼吸交织离得很近,哥哥的手穿进指缝握住贴在胸口。
      乔谅感受着那恶心的心跳、恶心的温暖,心里都在冷酷地嫌弃这个累赘、嫌弃这个家庭,不断幻想他逃离这里的日子。他心高气傲,自命不凡,不认为他属于这里。
      但太冷了,没有办法。他只能靠过去,把脸靠在哥哥的颈窝,被讨厌的人抱着。那是他唯一能索取的东西。
      傅勋和哥哥一样没用。
      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无助地给出关心,爱是他们贫瘠的世界里唯一能给予的东西。
      既然给不了他帮助,就最好连他们没用的爱也一并收回,对于乔谅来说,这和垃圾没有两样。
      当然,对着rain,乔谅不会这么说。
      青年轮廓分明的侧脸沐浴在阳光里,清冷的声音平静地说:“他们都很好,我没办法找到比他们更合适的队友。”
      傅勋脚步一顿,隔着一堵墙,听乔谅虚伪的话。
      rain低头看着乔谅的侧脸,目光和煦地从他的眉骨滑落到鼻梁,再到他漂亮的嘴唇。
      乔谅:“傅勋人很好。很多人说他老实,我看不尽然。只是沉默些,心里不知道乱七八糟想些什么。”
      说到这里,乔谅几乎要压不住轻讽的意味。
      他顿了下,强行转圜,“不过要说照顾人,他确实在行。”
      不做乐队了应该去给别人做保姆。
      乔谅讥诮的话没有说出口,只是道,“大概很少有人听过他唱歌。”
      rain认真看他,跟着乔谅的脚步走,“嗯?确实。他几乎不开口的。”
      “其实他唱歌还算好听。”
      哼哄睡的歌谣,至少比他哥哥好听。
      他们一路走一路聊,渐渐远去。傅勋靠在墙壁,结实的臂膀被墙壁的冷浸到骨头里。
      一回头,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直视他,阴阳怪气道。
      “其实他唱~歌~还~算~好~听。”应灏抱着胳膊,胸肌都被挤起。
      应湛面无表情,“他就算说傅勋唱得是我们中最难听的一个,某个人也会爽到的。”
      傅勋皱眉,“你们对我未免太多恶意。”
      双子却完全不理会他。
      “觉得被关注到了,觉得自己是特别的。”
      “缺乏关注的人是这样的。”
      “你在乎吗?”
      “当然不,哈哈,被乔谅夸两句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吗?”
      他们对视,目光中互相勾扯怀疑,再默不作声齐齐看着傅勋。
      “你也别太在乎。”
      “他就是看到大鱼上钩,演一场好戏给他看。”
      “说的都是假话,信的人都是蠢货。”
      “你是蠢货吗?”
      “当然不是,弟弟,我不像有的人变成蠢货还一无所知。”
      正说着,不远处乔谅的声音传来。
      “应湛稳重,工作室的很多事情交给他都让人放心。他比应灏年长,又和傅勋关系一般,遇到什么事情只会自己扛,”乔谅说着,“做哥哥的也许都是这样吧。”
      风吹过,带走所有声音。
      刚刚充斥讥诮话语的一角,忽然静了下来。
      应灏看到应湛。
      他的双胞胎哥哥抿着唇线,拧着胡桃珠子,指甲用力到发白。不再开腔。
      他忍不住阴幽挑了下眉,把白眼翻上去。
      “喂喂……”他话语平静,“这么轻易就被收服了,你真的好没用。”
      “至于应灏。”乔谅无情绪的评价继续。
      应灏说,“不像我,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个。”
      他的耳朵竖起。
      乔谅:“好像没什么朋友,比较可怜。”
      应灏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应湛无情绪地重复:“比较可怜。”
      傅勋总是坚毅深皱的眉宇松开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竖纹,“看来有的人在他眼里毫无优点。”
      应灏几乎炸开,阴沉着脸跳脚,“怎么可能!我还会给他转钱!”
      应湛转头看傅勋,“你转吗?”
      “转。”傅勋眉骨压低,也问,“你转吗。”
      “我也转。”
      “去年乔谅生日我转了八十八万。”
      “我也转了八十八万。”
      说完,他们齐齐看应灏。
      应灏:“……我也转的八十八万。”
      好像的确。
      基础数值一样。
      附加数值上却又有分割。
      傅勋会给乔谅铺床打扫做饭,会给他洗衣服洗内裤,做保姆做保镖。
      应湛会给乔谅辅助工作室事宜,让乔谅没有后顾之忧。
      搞什么,说好一起做废物,结果只有他真没用!
      *
      乔谅和rain已经走到了隔音训练室。
      这里的门一关,安静得叫人觉得空。
      乔谅介绍墙上挂着的乐器。rain认真地听,温柔地看,偶尔应声,低头看乔谅一眼。
      乔谅话音一顿。
      rain道:“怎么了?”
      rain真的对他没什么戒心。
      在隔音室这里,他哪怕随便对rain做什么,他的呼救都不会被人听到的。
      乔谅靠在墙上,微有些硬度的隔音棉撑住他的后背。
      他又开始了。